“但是，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……”
涅玆哈的语气隐隐有些愤怒。
“普通品质的装备在乌尔巴斯强化成功的概率极高，而往上一级品质的所有装备强化成功概率却会出现巨大落差，这些是我暗地里观察统计得到的结果。”
陈默微微凝神，然后说道：“装备强化成功与否，和装备等级确实有所关联，会不会是你太过敏感了？”
涅玆哈的语气不容动摇道：“不，这太不正常了，即使是有装备等级的因素在，也不会出现这样低的概率，我作为锻造师可以感觉出来。”
“那么，”陈默低着头，有点像自言自语，“他们把高品质的装备刻意强化失败，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？”
涅玆哈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，他还没有想到这点，只是因为朝内心袭来的愤怒和无力感，迫使他敲开了陈默的门。
对方嘴上不说，陈默这里却已经有了答案，他合上窗子，似乎打算结束今日的服务。
涅玆哈怯怯地往后退两步，然后最终打算放弃，掉头就走。
“你打算去哪？带我去第二层的乌尔巴斯，你所说的那个地方，我要去调查一下。”
陈默微笑道。
过一会，在涅玆哈的带领下，陈默来到了那家以强化装备著名的店铺，它是SAO现在强化装备成功概率最高的地方，也是强化失败最多次数的地方。
由房门进去，不少人都在打铁，时不时停下来，按照系统的校正动作重新瞄准方向，看样子应该是学徒，负责最低级装备的锻造。
一个男人走过来，带着殷切的笑容问道：“这位客人，你需要什么？”
陈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「破邪剑」，递给了对方，表示自己想要强化这件装备。
拿到剑的男人脸上一喜，分明是看出来了这把剑的品质极高。
“这可是红色稀有级的装备，还从未强化过嘞！太浪费了，如果叠加足够的强化次数，足以使之成为神器！”
男人的呼声引来周围的关注，他们目光齐齐聚向这把剑身微红的破邪剑上，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。
涅玆哈的眼神飘忽不定，他附在陈默耳朵上，悄悄地说道：“用这样一把剑来做试验，是不是风险太大了？”
陈默则是淡然表示不重要。
此时，那个男人收好剑，说道：“这样的剑，需要我们店里极为锻造最为高超的工匠来做才行，那几人暂时不在店里，而且锻造也好耗费功夫寻找一些材料，可否放在这里三日后来取。”
陈默本想答应，涅玆哈却抢着说道：“不行，我们必须强化的时候在场！”
男人顿时脸色不好，他好好打量了涅玆哈一番，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，嘲讽道：“你不是前几日在店里大闹的人吗？怎么，还想变着法子阻拦我们做生意不成？”
他对涅玆哈凶完一顿，又转而摆出无害的笑容，对着陈默道：
“请这位客人放心。既然这小子质疑我们店，那么三日后，我们店的锻造师就在这里恭候你，等你一来，就立马当面为你强化。你觉得如何？”
陈默点了点头。
涅玆哈则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。
“三日后，你再过来吧，到时候就知道他们是不是作假了。”
对涅玆哈如此嘱咐后，陈默便与其分离，独自一人返回第四层的那个小房间。
幸好负责管理SAO纠纷的不止他一人，否则整天都会被这种事情缠身，想想就难受了。
离约定的期限还剩半个多月，忍忍也就过了，毕竟回报的福利很划算。这样思虑着，陈默走到了房门前，从口袋里掏出钥匙。
“哟，老弟。”
房门一旁的墙壁早已靠着一人，他等待多时，借着夜色不被陈默发觉。
陈默惊讶道：“艾基尔？”
打开房门，里面摆放着很多椅子，都是为平时来客准备的，艾基尔随便挑了一个坐好，陈默便坐在他的近旁。
陈默两腿叉开，双手肘部抵着大腿，再两手交叉支撑着脑袋，看起来有点疲倦。
“听说，你答应了那些家伙的请求，这里貌似叫什么SAO服务站？”
“你哪里想到这么low的名字！这里可是被称为「SAO职戒所」来着。”
“差不多了，反正现在SAO的玩家大多都不知道这地方。”
“唉，你说的这话倒也不错，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不怎么相信我，也只有我帮他们处理完事情后，才会卸下脸上的紧张感来对我道谢。可即使这样，也不代表他们相信我。对所有人来说，他们很多时候都宁愿暗自吃亏，也不愿来这种地方，见我这种人。”
陈默无可奈何的语气叹道。
艾基尔深吸一口气，总算抛出了这几天处于内心的积虑。
“你真的不打算回来吗？回到攻略组里？”
艾基尔的话，让陈默眼里萌生出一丝痛苦的情感。
“不，不回去了。”
他的话没有一丝动摇，同时，他脸上的疲倦之意加深。
“我觉得这里面谁都没有错……”
“谁都没有错，何尝不是谁都有错呢？艾基尔。”
“陈默，你离开后，桐人曾经反复为你申辩过好几次，但都没有结果。我现在觉得攻略组越来越奇怪了，就以我个人的心愿来说，陈默，你回来可好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……”
“如果你是来说这番话的！那留到我回心转意的时候再说吧，艾基尔。”
两人突然陷入沉默。
如果艾基尔现在就回去的话，这场久违的谈话未变太短促了。
陈默转换话题，说道：“你知道第二层乌尔巴斯的那家店吗？就是最有名的那家。”
艾基尔：“那家店有什么问题？”
陈默反问道：“你觉得，我家店有什么出问题的地方呢？”
艾基尔登时想到的样子，说道：“非要说的话也有，在你离开后的几天，攻略组将第二层到第四层的三件奖励装备交给了那家店强化，然后全部失败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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