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方在云飞刚开口的时候还在奇怪，不知道他列举这么多菩萨的名号是干嘛，听到最后一句话，眼前一黑，噗通一声，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。
过了半响，他爬了起来，如同见鬼一般指着云飞喊道，“我我我，你你你，云飞，云飞哥哥，你说，你说，这些菩萨都被你杀了？”
“不错！”云飞坦坦然道，“他们都被我打的涅槃，消失在三界中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十方的嘴巴张的如同一只蛤蟆，再也合不拢。
“道不同而已，他们要杀我，我为了自保，也只有除掉他们，无什么讲究。”云飞一字一顿的说道，直直盯着白云的眼睛，“禅师以为如何？”
“居士，请看我的眼睛。”白云的反应出乎云飞意料，语气平淡，双目如鹰，望向云飞。云飞一笑，眼神迎上白云的眼神，毫不退缩。
“居士杀这些菩萨之时，可有过愧疚？”白云问。
“无，他们杀我时，也不曾有过丝毫手软，我杀他们，也没有丝毫愧疚。”云飞答。
“除了杀掉他们，居士就没有想过别的解决办法？”白云再问。
“想过，但我们之间的因果纠缠太深，已经不是能靠妥协化解，因果业力纠缠不清，只有彻底快刀斩乱麻，才能清除。”云飞又答。
“居士犯下杀佛大错，难道不怕天道报复？”白云三问。
“哈哈，天道？不过是奴役人的虚妄之说罢了。人有力量，便能超越大道，创造自己的大道。你之佛陀，我之邪魔。在你我眼中的仙人、佛陀，在那些精灵、魔鬼眼中，何尝不是穷凶极恶的恶魔？为何佛子杀灭妖魔，就不怕天道报复呢？”云飞笑。
死一般的沉默。
“居士能如此答，足见内心坦荡。”白云叹道，“大佛即大魔，原无什么差别。”
白云朝云飞深深施了一礼，“感谢居士点醒，有了今日体悟，他日我成就佛陀业位，也不在话下。”
“师傅，那你是同意云飞哥哥的做法了？”十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两人的一番话语令他听得云里雾里，实在不明所以。
白云轻轻摇摇头，“我虽理解，却不能苟同。”
“居士，你我道不同，不相为谋，实在是可叹，可叹。”白云双掌合十，意甚萧索。
“不错，当日你我和大胡子道士同斗黑山老妖之时，是何等的畅快，何等的意气风发。我早已经不是当日的我了，禅师也不再是当日的禅师了。”云飞指着十方笑道，“只是小和尚，还是当日的小和尚。”
“居士，珍重，下次再见面之日，恐怕就是你我兵刃相见之时。”
“不错，话虽如此，我还是要送禅师个礼物。”
云飞手一招展，那被降伏的神象被抖了出来，身上还套着枷锁。
“这神象是我诛灭的菩萨的坐骑，神威无穷，有镇压地狱之效。禅师要坐镇地狱，有此象当坐骑，也大有助益。”
“日后我俩可能成敌人，居士还如此大方的送我坐骑？”白云笑道。
“起码现在，我把你当生死之交的朋友。”云飞同样回敬深深的笑意。
白云不再言语，牵起神象，端起钵盂，拿起禅杖，朝云飞深深望了一眼，脚下万朵金莲涌出，佛光四射，无尽海沟中的阴阳两界通道又被打开，白云一步踏出，身影被笼罩在佛光中。
“十方，还不走？”
十方依依不舍的望了云飞一眼，朝白云跑去，一边跑一边喊，“云飞哥哥，不管怎么样，你还是我的云飞哥哥。十方会永远记得你，记得当年你救我一命！”
佛光渐渐黯淡，阴阳两界通道渐渐消失，无尽海沟又恢复了阴冷的气息。
“昔日的故人，日后却要兵戎相见吗？”云飞忽然意兴阑珊，喃喃叹道，“难道我错了，难道我错了？”
“你没有错，这世间本来就是有无数不如人意之事，即使你法力再深，境界再高，也不能事事顺心。他有他的道，你有你的道，仅此而已。”
许仙走上前来劝道，“与其为了未来的事而烦恼，倒不如做好现在的事。你每做一次选择，都会得到一些东西，也会失去一些东西，便是天尊，佛陀，也不能例外。”
“不错！”云飞本是玲珑剔透心，见了白云师徒，忽而对自己的道有了一丝疑惑，得许仙点醒，心怀大慰。“我便要屹立在世界巅峰！让我的大道传遍世界，既然有些事不能退缩，那便去面对吧！”
大袖一甩，云飞飞上天际，宁采臣、蛋生、许仙急忙跟上。
“白云禅师，希望你再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，已经真正寻得了你的道。”云飞心中道。
青龙关前。
“这小子要私自逃走，被我抓了回来。”在浅海海底，魔神云飞咧嘴狞笑着，冲仙人云飞道。
在旁边立着红鸾星君和善财龙女，除此之外再无他人。
“你当真是如此爱她？”仙人云飞皱着眉头问许士林。
“不错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。我在天界为文曲星君，虽然过了数千年，却并不快活，在人间的这十一年，我真正感受到了情爱的滋味。龙女将全部心神倾注在我身上，我不能负她。”
“好，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。”仙人云飞叹道，心中没来由的想起了聂小倩和云萝公主，忽然躁动心情不可抑制。“我又怎么能看着他人劳燕飞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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